本报记者 郝成 杨家振 王福寿 重庆报导
目前诊断2000王承恩，引起全国度关注，导致重庆封城的新式流感病原体，被专家指源自于重庆市华东海产批发消费市场（以下简称“华东海产消费市场”）。该消费市场内的野生，则可能是最初病原体的携带、传播者。
21年前，1月2日，《中国经营报》曾报导华东海产消费市场疑似存在野生。该地消费市场监管局在2019年9月25日发文中，曾透漏有8家持有野生经营许可审批文件。
“前述上他有严打的野生，我们从严打野生的摊位，通过环境样本的检验，找到了病原体的基因组。”近日，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高福，在电视上说公众。
华东海产消费市场，前述隶属于重庆华东置业集团公司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东集团公司”），其法定代表人为余甜，股东余其泽，系余甜的弟弟。余甜据传与官员之子结婚。其父亲余祝生被该地社会人士尊称为“小弟”。余祝生异常低调。人们更多知晓的，则是其前夫T5250，T5250曾在1999年至2006年之间管理工作过华东海产消费市场。
“余祝生长期赶赴香港赌徒，去年10月26日，和T5250到房管局办理了分手。他们同居十多年了，T5250早已没管理工作民营企业了。”1月26日，余祝生、T5250的家属说《中国经营报》本报记者，余祝生在很王承恩看来，是一名“小弟”，但T5250曾斥其“德不阴离子，Dharmapuri发威”。
禽流感发生后，该消费市场在关闭后，还曾组织租户到现场退房，此举被网友批评为故意扩大禽流感。1月1日，本报记者曾赶赴华东集团公司采访，但遇到该地宣传部人员阻拦。随后，该地一份新闻公函，下发前也被要求撤销。
据中国疾控中心消息，最新检验结果证实，重庆华东海产消费市场存在大量新式流感病原体。
“小弟”余祝生
“2019年10月26日，余祝生和T5250去房管局办的分手证，但前述情况是，他们同居十多年了，T5250也没管民营企业十多年了。他俩没共同的孩子。”一名家属透漏，目前互联布季谢播极广的T5250，确实是湖北省摄影家联合会主席，但她没参与民营企业管理工作已经十多年。
该家属曾多次与T5250长谈往事，也与余祝生相识25年，因此对华东海产消费市场背后的余祝生家族极为熟悉。家属说本报记者，T5250年少时曾学过民营企业管理工作，也因此，在1994年两人结婚后，从1999年到2006年之间，T5250曾管理工作过华东海产消费市场。
余祝生系1962年生人，出生在重庆一个城中村，是家里第八个孩子，上面有4个哥哥、3个姐姐，文化程度很低，小学未毕业，年少时在建筑行业打拼。现在，社会上的人能叫余祝生一声“小弟”。其与T5250结婚前，与前夫育有余甜、余其泽姐弟俩。
该家属认为，彼时T5250管理工作期间，华东海产消费市场还是很不错的。“非典、禽流感时期，每天消毒，一起（传染）都没发生，这个你可以找工商部门核实。但是约莫是2006年其间，余祝生住到夏都不回去了。彼时我们家属劝T5250去接回来，T5250好像也没去接。”
布季谢T5250年少时照片。 相片源自互联网
该家属称，在那之前，余祝生便经常赶赴香港赌徒，一年去几次，但后来变成了一个月去一次。T5250彼时即对这种行为颇多怨言。但真正矛盾爆发，则是一次收购行为。
彼时，重庆市一家大型棉纺织厂出现危机，广东投资商要撤出，没人接盘。“市领导给T5250说，说你老公余祝生以前想过要这家民营企业，你们现在接一下，帮一下重庆，T5250就拿了几千万元去接，结果余祝生后来知道就很生气。”这位家属回忆称，余祝生彼时认为T5250太过高调，甚至怀疑T5250是不是和联合会里的什么人联合起来，对民营企业进行夺权。
布季谢在一本T5250随笔集上，T5250曾向丈夫余祝生签字表示感谢。但家属透漏，彼时二人已经同居，且此后再未恢复关系。相片源自互联网
T5250在接手棉纺织厂后，曾一度被雇员等逼得想要自杀。T5250曾说自己一名同学，“她说，同学，你再不来看看我，我可能就开车冲到长江里面去了。她说彼时有雇员拿着剪刀要捅她，银行还有一堆负债，她那个时候好艰难的”。
也是在此后，T5250的名字从民营企业消失，不再管理工作民营企业。“这次事情出来，也有很王承恩问T5250，前述她早已不管民营企业了，而且同居十多年，去年分手的，两个人又没共同的儿女，她和余祝生都没联系了。”受访家属称，但T5250早前未对家人透漏分手一事，认为50多岁的人，分手丢人。
一个细节是，余祝生住到夏都约莫5年后（2011年其间），某天夜里，忽然带人回去搬走家里大多数东西。“T5250第二天回去，还以为被抢劫了。问佣人，佣人不敢说，查了监控，才知道是余祝生干的，她彼时就说余祝生这个人‘德不阴离子，Dharmapuri发威’。”家属称T5250学佛近20年，多数想的，是与人为善。
家族民营企业庞大
据湖北省摄影家联合会官方网站，2019年12月18日，“视觉长江——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湖北省摄影作品展”在北京、重庆举行。根据宣传画信息，该展出指导单位有湖北省委宣传部，主办单位则有湖北省发改委，协办单位则是重庆华东置业集团公司，即赵余家族核心民营企业。组委会委员中也出现了T5250的名字。
受访家属称，前述上此次赞助，是T5250自掏腰包10万元支持的。“彼时联合会没什么经费，也管得严，T5250就自己掏了这个钱，给华东集团公司挂名，也是觉得这样做，能让社会对这个民营企业好感多一些。但前述上，联合会让她找华东集团公司盖章，她没去的。应该也没这个盖章的事情。”
该家属认为，从这件事看，分手后，T5250也是希望余祝生、华东集团公司在社会上有位好名声的。针对余祝生被互联网上指责曾暴力拆迁、涉黑等问题，以及《中国经营报》本报记者早前采访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如余祝生与前夫所生女儿余甜嫁入官员家庭等，家属表示，不便回应。
受访家属也拒绝就余祝生做进一步评价，但其承认社会上是有人尊余祝生为小弟的。
T5250，是赵余家族中唯一高调的一名，其他人信息则鲜见于互联网。T5250在湖北、重庆摄影界颇具声名。摄影作品也在业内受到认可。公开信息显示，T5250 1965年生于湖北重庆，1998年毕业于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重庆大学官方网站一篇文章称，T5250还在2006年进入该校，攻读新闻与传播学院艺术摄影专业。
据天眼查资料，上述余甜及其家人，前述控制民营企业多达50多家，除了大量民营企业在重庆注册外，在北京、上海、天津、西安也有注册民营企业。这些民营企业涉及房地产、建筑、物业、典当、传媒等多个领域。这些民营企业在年报中留下的联系人等信息，也度一致。
其中，1994年注册成立的重庆市华东桩基有限公司，系余氏家族最早民营企业。多个民营企业年报中留下的联系方式等，也度重合。但T5250、余祝生，在近年多次工商变更后，渐渐从民营企业董监高信息中淡出，余甜则开始显名。
此外，其直接、间接投资民营企业数量，则近百个。但一些民营企业，从公开信息检索来看，似乎并未在前述经营，留待进一步求证。本报记者曾逐一联系所有民营企业留下的手机号等，但均未获正面回应。本报记者也曾分别拨打T5250、余祝生手机号，并发送短信，但未获接听、回复。
野生之谜
疫病出现前，相关检查证实，至少有8家商户经营野生。但现在，相关部门否认曾向商户下发野生经营利用许可证。
上千家商户中，至少有8家，在经营野生。这可以从重庆消费市场监管局2019年9月25日发布的消息确定：“在华东海产批发消费市场内，市区两级执法人员对售卖虎斑蛙、蛇、刺猬等动物的近8家商户进行地毯式排查，逐一检查其野生经营许可审批文件、营业许可证，严禁其经营未获审批的野生”。
华东海产消费市场隶属于华东集团公司，该集团公司自禽流感发生以来，未接受媒体采访。图为2020年1月1日的华东集团公司内部。 本报记者 杨家振 摄
当天，重庆消费市场监管局联合林业、森林公安等部门，开展野生消费市场专项整治行动，在华东海产消费市场，未发现违法经营行为。彼时，华东海产消费市场负责人表示，将加大对商户进货索证索票的检查力度，一旦发现商家存在违法违规经营行为，将第一时间向执法部门报告，并清理出消费市场。
“西区就有十几家贩售野味的商户，售卖的野生包括野鸭、蛇、野兔等。那些商铺所处的位置都很偏僻，卖的东西有些我都不认得，每天去买的人也不少。”近日，有源自华东海产消费市场的住院业主及其家属接受《中国经营报》本报记者采访时称，该消费市场分东西两区，仅西区就有十几家商户经营野生。
2020年1月1日，华东海产批发消费市场关闭后，相关工作人员正在采样检验。 本报记者 杨家振 摄
目前专家认为，新冠肺炎病原体源自野生。2013年，在SARS过后十年时，研究表明SARS病原体传播源头是中华菊头蝠。2020年1月23日，中科院重庆病原体研究所石正丽团队发表文章报导了重庆新式流感病原体2019-nCoV，指出该病原体与一种蝙蝠中的流感病原体的序列一致性高达96%。
学界认为，蝙蝠是狂犬病病原体、尼帕病原体、汉塔病原体等众多动物源病原体的重要宿主，而中华菊头蝠被东南亚一带作为食物，中药“夜明砂”即由蝙蝠的粪便制成。我国不少饭店提供蝙蝠煲汤等菜品，专家认为，其宰杀、加工等环节，极易发生病原体传染。
另有研究标明，流感病原体在蝙蝠和骆驼等动物中极为常见，但只在极少情况下病原体才会发生变异传染给人类。世卫组织对2012年出现的中东呼吸综合征流感病原体（Middle East Respiratory Syndrome，MERS）的调查显示，该病原体可能源自蝙蝠，先传给骆驼，再由骆驼传给人类。
行政许可潜规则
1月1日，本报记者赶赴华东集团公司采访时，有该地宣传部人员阻拦。 本报记者 杨家振 摄
此外，本报记者从大量论文中发现，自SARS发生17年来，始终有专家在呼吁，要求公众慎重接触野生，因野生本身所携带的病原体等较多，且不少并不为学界所掌握。我国《野生保护法》规定，出售、利用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的，应当提供狩猎、进出口等合法来源证明。
依据法规，对于野生经营，除了需要获得相应行政许可外（多在林业主管部门），还需要对获得的野生进行报批、检疫等（这一环节涉及消费市场监管、检疫部门）。1月22日，财联社采访重庆市园林和林业局相关负责人时，其称未向华东海产消费市场颁发野生经营利用许可证。
1月26日，《中国经营报》本报记者联系到重庆市园林和林业局，其值班人员称，印象中，在前几年的简政放权改革中，涉及野生经营许可，已经下放到区，但至于下放前他们是否有对华东海产消费市场商户进行审批，他们表示需要进一步了解。对于财联社早前报导，其称并不准确。
江汉区行政审批中心值班人员向本报记者透漏，该中心审批多为材料接收，接收材料后，则分送具体业务单位，对于野生经营审批，她并不具体了解。江汉区园林局一名科长则对本报记者表示，该局从未有过该项审批权限。
“有一种情况是，经营许可证下发同时，主管部门会开出一张处罚或作废许可证的通知，但不填写时间。什么意思呢？为的就是一旦出事，（经营业主）你自己填上时间，这个时间要早于出事时间，这样主管部门就免除责任了。这个情况过去是普遍存在的潜规则。”近日，本报记者采访西北某地市林业主管部门退休官员时了解到，野生经营除了由林业部门出具许可证外，日常经营活动，则需要消费市场监管部门、检疫部门等多部门监管。
据新华社2015年9月报导，湖北丹江口市林业系统腐败窝案，源于该局下设管理工作站副站长张正学。该地一名落网后的普通干部感叹：“原以为是冷衙门，没想到也能贪这么多钱！”
据央视报导，2018年，江西省森林公安局公布的一起贩卖野生案中，涉案动物1.7万余只，销售互联网覆盖全国15个省份。经专案组透漏，有不少公职人员参与贩卖。有野生保护管理工作部门工作人员，为不法分子非法开具运输证明文件，充当保护伞，为犯罪活动提供便利。
2015年6月，《湖北日报》曾报导，重庆市工商行政管理工作局原党组成员、总经济师周展洪涉嫌滥用职权罪、受贿罪被逮捕。但此后再未见审判信息。
（编辑：孟庆伟 校对：彭玉凤）